波城 Pau,南法的一座小城,很少有人听说过她的名字。这座不起眼的小城,却在法兰西的历史上留下重要一笔,她被誉为 “国王之城” – 波旁王朝、瑞典国王贝纳多特和丹麦国王蒙珀扎特曾诞生于此。从市中心出发,沿着古老的街道,径直走向比利牛斯大道 (Boulevard des Pyrénées) 观景处,放眼望去便是起伏的比利牛斯山脉。继续向前行,一路可见成群结队的游客挥舞着手中的相机,树下长椅上坐着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的市民们。三五只鸽子从头顶飞过,又聚集在脚下,追逐着面包屑。充足的阳光下,被照耀的万物都闪闪发光,一切喧嚣都在慢节奏地生活中宁静了下来。
波城,在远离大城市浮躁的氛围里,不仅适宜生活,也十分适合学习及创作。笔者的学校比利牛斯艺术与设计学院 (École supérieure d’art et de design des Pyrénées),简称 ÉSAD Pyrénées。它成立于1930年,分为波城 (Pau) 和塔布 (Tarbes) 两个校区,是南法地区唯一一所开设多媒体平面设计专业 (Design Graphique Multimédia) 的美院。从今年开始,波城校区搬到了市中心的新校区,与波城美术馆 (Musée de Beaux Art) 合二为一。也就是说,课间休息时还可以顺便去看个展。
从校园的长廊走进波城美术馆,可见馆中藏有从 15 世纪到 21 世纪世界公认的藏品,其中包括大量的大师作品:格雷考 (le Greco)、鲁本斯 (Rubens)、拉吉利耶 (Largillière)、布丹 (Boudin)、莫里索 (Morisot)、罗丹 (Rodin)、柯洛 (Corot)、多雷 (Doré)、布德尔 (Bourdelle)、瓦沙雷 (Vasarely),以及埃德加 · 德加 (Edgar Degas) 的杰作 Un bureau de coton à la Nouvelle-Orléans -《新奥尔良的一家棉花办公室》。它每年举办两次临时展览,例如近期的帕勃罗 · 毕加索 (Pablo Picasso) 的石版画和陶瓷展览、印象派艺术家的版画,以及阿尔贝托 · 古兹曼 (Alberto Guzmán) 的抽象雕塑作品展览。
十月中旬,学校举行了开幕式开放日 (L’inauguration),向大众展示近几年内学生的作品。其形式种类繁多:有绘画、摄影、雕塑;有海报、出版书籍、字体设计;有交互装置、视频装置;也有定时定点的行为艺术表演。开幕式当天,波城市长先生在学校进行了演讲。随后的两天里,来往学校观展的人群络绎不绝。在这座小城里,不论男女老少,不论是白领还是售货员,大家都对艺术表示出不同程度的热情。
法国的假期虽多,但课程也不少。对于刚刚进入美院学习的我来说,可谓是身压 “千斤鼎”。除了平面设计的几门基础课程外,学校还设有交互设计 (Soft Machine)、视频 (Vidéo)、网页设计 (Web Design) 和二维动画 (Motion Design)、数字文化 (Cultures Numériques) 等多媒体设计课程。除此之外,还有平面设计史、艺术史、香颂理论和平面设计的应用等多门理论课,这些课程的老师们会在第一堂课结束后,发邮件附上一份阅读清单 (Bibliographie) 作为参考书目。从早上九点至晚上六点半,有时会延续到晚上八点,在学校的工作坊一工作就是一整天。当然,这样疲惫却充实的生活,也有乐趣可寻。比如,空间与记号 (Espaces et Signes) 有一节户外课,老师带领大家一起在市中心拍摄,寻找、收集城市的痕迹。
课堂之余,学校时常邀请艺术家、设计师等前来讲座。不远处的数字媒体中心 (Médiathèque André – Labarrère) 也常开设艺术家专题讲座,有时也会举办音乐会等活动。除此之外,校园内经常可以看到发布艺术展览信息的小册子、实习招聘、工作坊、讲座等活动的资讯。
笔者在波城生活的这两个月里,虽然有语言障碍,但有同学和老师的热心帮助;虽然很想念烤鱼火锅,但奶酪和红酒也能令人沉醉;虽然课业繁重,但好在乐在其中。昨晚万圣节之夜,笔者在街头闲逛,人们大多装扮成 “鬼” 的模样,但有一位男士与众不同,他扮演的是一位 “音乐家”。他身着燕尾服套装,领口系黑色蝴蝶结,一边优雅地跳跃着,一边 “即兴表演”。关于这座小城的点点记忆,也同时带给笔者更多的期待。